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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中年男子,因意外腦傷被送往醫院。經過醫生的搶救後,雖然命保住了,卻也變成了難以清醒的植物人。
醫生告訴他太太「妳先生雖然活下來了,卻會成為植物人,你們要有長期照護的心理準備。」
兩天後,一對老阿公阿嬤帶著兩個小孩來到醫院,找到了主治醫生。「我今年都80歲了,沒出事前,我兒子、媳婦在台北工作,一個月賺三萬五,一個月賺三萬,他們的兩個唸國小的孩子是我在們兩個老的帶,現在賺三萬五的成了植物人,那我們怎麼辦?我和我老伴都是快要走的人,剩下一個月賺三萬的媳婦,一個人要帶兩個孩子,我們真的沒有多餘的能力,再找顧一個植物人了。」
老阿公哭的老淚縱橫,冷不防地就跪了下來:「你是醫生,一定知道一個沒辦法被好好照顧的植物人,身體這裡爛一塊、那裡爛一塊,身上長著蛆,與其讓我兒子活得這樣痛苦,求求你高抬貴手,放我兒子走吧!這也等於救了這兩個孩子和我們一家人,求求你同情同情我們這一家,真的是無能為力了…..」
醫生趕忙將老阿公扶起來,一臉掙扎和猶豫地看著兩個哭得肝腸寸斷的老人家,兩個嚇到擠成一團的孩子。堅持救下去,會害到活著的家人,往後生活怎麼辦?放棄不救,怎麼對得起醫生的使命和良心?
看著沉思不語的醫生,老阿嬤淚流滿面向醫生說:「在這個房間哩,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做這個決定,他是我兒子,我的心頭肉,我們如果還有辦法可想,我怎麼割捨得下?」
醫生幾經掙扎後,最後,選擇尊重老人家,讓他們簽了DNR。病人臨終那天,醫生陪著一家老老小小圍繞在病床旁,老阿嬤全身顫抖,卻用雙手緊緊摀住嘴,不敢讓自己放聲哭出來。大家看著心電圖,慢慢地、慢慢地變成一條直線,直到心臟完全停止跳動時,老阿公拉著老阿嬤,帶著媳婦和兩個孫子,向醫護人員鞠躬:「謝謝,謝謝你們肯救我們全家!」
這一幕深深烙印在在醫護人員的腦海中,留下的還有心底那股說不出的苦澀與無盡的哀傷……
(本文改編自真實故事)
(image By sacks08 , CC license)
作者 / 393公民平台
393公民平台結合學術、產業、公民三股力量,我們相信三人成眾、眾志成城,能讓國家長長久久。以實證研究公共議題,從產業角度深入問題根源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期以公民力量影響、改變政策。因為關心,所以,起而行!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