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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2015年4月份起,苗栗縣便持續發出財政困難的系列新聞,從發不出縣府員工薪水、祭出各種開源節流方案、向中央借款、到由政院建立地方融資平台…等,10月再度發生付不出薪水的新聞,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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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苗栗的財政已收支失衡、負債累累,除了原本預期的收入,大多是靠資金的周轉調度支撐。從苗栗縣公布的〈104年度現金收支表〉,可以看到截至2015年9月底,苗栗縣收支赤字多過盈餘,將會一再發不出相關的固定支出。
還有其他縣市跟苗栗一樣嗎?
令人擔憂的問題不只有:「苗栗這樣的情形會持續多久?」「其他縣市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情況?」
先前,在《財政惡化有徵兆?》系列文章提過:
當政府「歲入預算執行率低落」,表示實際收入不如預期,造成現金周轉困難,可經由「舉借短期債務(一年以下債務)」,舒緩現金暫時軋不過來的窘迫。
政府明知財政入不敷出,仍過於樂觀編列歲入預算,便有「蓄意虛列歲入」之嫌;此外,常年舉借高額短債,若非只為了短期周轉,也有蓄意「以短(債)支長(債)」之嫌,導致周轉更困難、財政更惡化。
甚麼是政府基金?
依照有無特定用途,政府預算可分為:「普通基金」和「特種基金」,前者用以支應一般公務的用途,資金來源包括:預定收入和借債。後者則是為特殊用途所設的帳戶,其支出應用於特定政策上,意涵上類似一般家庭的育兒基金、出國基金…等,是為了特定支出目的而設。
註:《預算法》第4條:「…歲入之供一般用途者,為普通基金。…歲入之供特殊用途者,為特種基金…。」
集中支付制度
然而,1958年由中央開始,各級政府為因應財政電子化政策,持續推動「集中支付制度」,主軸除了電子化,同時也將各專戶基金納入統一之帳戶,以減輕資金調度的作業與利息負擔,目前各縣市也多已跟進實施。因此,若縣府仍持續缺乏資金周轉,最後一步就只能在相關範圍內,向後者(特種基金)調借現金。
向特種基金借調現金
特種基金原意是專為特定政策目的所設,例如地方教育發展基金是為了發展教育而設立,以保障各縣市發展教育的經費不虞匱乏。誠然,若政府將這些基金帳戶的現金都借走,不僅失去專門設立特種基金之原意,如同挖東牆補西牆,總有山窮水盡的一天。
因此,財政惡化的最後一個徵兆,就是觀察各政府是否有「向各特種基金借調現金」,以及調借的金額和比例。
以苗栗縣為例,2014年《苗栗縣地方總決算審核報告》中列出其「借入款」147億7,584萬3,768元,包括:
「新竹科學園區竹南基地週邊地區區段徵收基金50億元、
地方教育發展基金28億元、
高速鐵路苗栗車站特定區區段徵收基金27億6,500萬元、
苗栗縣公益彩券盈餘分配基金專戶8億元、
苗栗縣縣統籌分配稅款專戶6億5,001萬元、
苗栗縣社會福利基金4億元、
苗栗縣政府農地重劃基金專戶3億4,500萬元、
苗栗縣政府押標金專戶2億4,000萬元、
苗栗縣政府保管金專戶2億2,700萬元、
苗栗縣政府環境保護基金2億元等23筆」
此外,「…應加計…地方教育發展基金存款13億2,629萬9,268元,及向中央機關調借之統籌分配稅9,994萬6,342元,合計162億208萬9,378元。」
可以看到,苗栗縣庫向自己的特種基金借調了龐大的基金現款,甚至借到地方教育發展基金、社會福利基金等與民生息息相關的特種基金,因此不僅有工程款拖欠的問題,更有教師薪水和退休金發不出來、學生營養午餐不夠營養的情形,堪稱臺灣首例政府瀕臨倒閉的例子。
財政惡化三徵兆
正如393財政專案主持人黃崇哲博士曾表示,苗栗縣的情況是萬事俱備的「完美風暴」,從概算、預算編列到審議、決算,每一稽核制度的失靈,構成了所有條件。只要在這段過程中,若有一個步驟發揮應有的作用,達到監督的效果,那麼便不會如此嚴重。
其他各縣市目前的財政雖未如苗栗嚴重,但檢視決算審核報告,有些縣市其實已經開始浮現類似苗栗的三個徵兆:偏低的歲入預算執行率、高額的短債、大量向各特種基金借支;如宜蘭縣及新竹縣市等,需及早訂定合理的開源節流措施,並具體執行。
393不斷呼籲各界一起重視政府財政、公民參與等議題,唯有財政健全的政府,才能提供更多公共服務、公共建設給人民、給國家的未來。
(參考資料:《103年苗栗縣地方總決算審核報告》、苗栗縣政府現金收支表、《財政部集中支付改革史料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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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/ 393公民平台
393公民平台結合學術、產業、公民三股力量,我們相信三人成眾、眾志成城,能讓國家長長久久。以實證研究公共議題,從產業角度深入問題根源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期以公民力量影響、改變政策。因為關心,所以,起而行!...